无需审核经济状况直接提供法律援助
记者探访中山未成年人法援“一二三”体系
□ 本报记者 章宁旦
□ 本报通讯员 江志涛
父亲拒付抚养费，被女儿告上法庭，法律援助处免于核查孩子家庭经济困难情况，对其“一援到底”；继母虐待儿童案，法律援助处提前介入，实施“经济救助+心理疏导”，随后帮助生母提起变更抚养权之诉……
“六一”国际儿童节前夕，《法治日报》记者在广东省中山市采访了解到，近年来，中山市坚持“一二三”(一张网络、两个渠道、三项机制)工作思路，不断健全保护未成年人权益工作机制，通过绿色通道、多方联动、提前介入等具体措施，精细化打造儿童青少年法律援助服务圈。2022年至今，该市共办理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案件725件，为未成年人撑起坚实的法援“保护伞”。
打造“一张网络”
提升受援便利度
得知自己胜诉了，小王哭了。
“首先要感谢苏律师，有了她的一路支持和专业服务，我才能一次性拿到全额抚养费。”一向沉默寡言的小王激动地说。
多年前，小王父母就离婚了，根据双方协议，小王由母亲抚养，父亲每月支付抚养费1000元。然而从第二年开始，她父亲就停止支付抚养费。
在反复沟通无果的情况下，小王母亲代小王就近向火炬开发区法律援助工作站申请法律援助。中山市法律援助处受理申请后，免于核查其家庭经济状况，并指派苏惠仪律师对案件实行“一援到底”。
“为了寻求法律帮助，小王母亲没少找人打听，结果被告知，离家不远的地方就有法律援助工作站。”苏惠仪介绍说，“根据对小王情况的分析，我们认为让小王父亲一次性支付抚养费更有利于保障孩子权益，于是起诉提出该请求。法院经审理支持了这一主张。”
走进中山市法律援助处以及各镇街法律服务站，均可看见未成年人律师维权通道。未成年人在家门口就可以咨询或申请法律援助，非常便利。
“一些未成年受援人不懂法又没钱请律师，常常因此陷入困境，随着我市法律援助网络的不断扩大和服务能力的不断提升，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加有效的帮助。”深耕法律援助工作多年的中山市法律援助处主任袁彩环告诉记者。
据介绍，中山已将法律援助全面融入网格化管理，持续加大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服务体系和基础设施建设力度。整合法院、检察院、公安、团市委、妇联等各方面力量设立法律援助工作站26个，建立镇街公共法律援助服务工作站23个，村(社区)法律援助联络点279个，构建以法律援助处为主体、法律援助工作站为辐射、法律援助联络点为支撑的法律援助服务体系。
在中山市律师协会妇工委主任余婷看来，法律援助触角的不断延伸，是保护未成年人等弱势群体权益的有效途径之一。她说：“2021年7月，中山市司法局在市婚姻登记中心建立‘平安家庭建设工作室’，整合法律援助、人民调解、普法宣传于一体，减少家事纠纷演变成为民事诉讼案件甚至‘民转刑’等恶性事件的可能性，为推动构建和谐家庭，维护妇女、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发挥了基础性作用。”
据介绍，中山还全面加大法律援助信息化建设力度，不断强化“互联网+”模式。
记者用手机进入“中山智慧法援”新平台，发现从案件咨询、申请、受理、指派，到结案，已形成数据全程追踪运行模式，群众可随时随地查找法律援助机构，不再受时空限制。法律援助律师可线上接收案件指派通知、了解案情、联系受援人。据了解，该平台于2023年年初上线启用。
“平台实行法援律师线上‘抢单’和系统自动派单两种模式，律师不仅能根据个人时间安排自主报名，还能根据自身专业特长自主申领法援案件，推动实现‘要我援’到‘我要援’的理念转变。”袁彩环说。
畅通“两个渠道”
实现援助全覆盖
“除法律、法规规定的法律援助事项外，本市对以下法律援助申请免予经济状况审查：(一)刑事案件未成年被害人申请法律援助的；(二)监护人侵害未成年人权益案件、学生伤害事故案件和其他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案件，未成年当事人申请法律援助的……”
这是2023年5月1日起施行的《中山市公共法律服务促进和保障办法》中的有关规定。
“通过地方行政立法方式实现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全覆盖，可有效确保未成年人应援尽援、应援优援。”中山市司法局四级调研员朱建华告诉记者，中山坚持把维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作为工作重点，持续畅通“两个渠道”，打造无障碍“绿色通道”。
一方面是畅通认定渠道。2018年，中山建立了“司法局+法院+律协”三方联动机制，明确三方刑事法律援助工作权责，确保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法律援助工作无缝对接。2022年，中山市司法局与市检察院共同制定《关于加强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协助的实施意见》，建立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案件指派、评查及监督、配合和保障等机制，加大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力度，实现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法定事由律师辩护100%覆盖。
2023年，《中山市公共法律服务促进和保障办法》进行修订时，采纳了中山市司法局的意见，实现了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全覆盖——只要未成年人因合法权益受损申请法律援助，相关事项依法由中山受理的，均无需审核未成年人经济状况，直接提供法律援助。
另一方面是畅通受理渠道。对于未成年人申请法律援助，中山采取“优先接待、优先解答、优先审批”的原则，简化办事流程和手续，均在1个工作日内审查、作出决定并送达受援人。
此外，中山还推行案件“容缺受理”机制，对情况紧急的案件，申请材料不全的法律援助申请，先予容缺受理。同时，全面推行法律援助证明事项告知承诺制，对属于适用告知承诺制18项情形之一的，申请人只需签署“证明材料告知承诺书”，无需相关材料也可申请法律援助。另外还大力推广法律援助申请“市域通办”，在全市推行“全域受理审批一体化”，打破法律援助跨层级、跨区域受理壁垒。
建立“三项机制”
保障援助质与效
“谢谢！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见到我的孩子。”小黄的生母含着泪紧紧握住法援律师的手，激动地说。
去年承办未成年人小黄被继母虐待的案件时，中山市法律援助处提前介入，主动与中山市检察院沟通，采取“经济救助+心理疏导”的救助模式，在检察机关发放司法救助金的同时，对小黄进行心理疏导，尽量消弭其心理创伤。
同时，为了让小黄得到安全有效的监护，中山市法律援助处还帮助小黄生母向法院提起变更抚养权之诉。
“只有不断创新工作机制和服务方式，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工作方能久久为功。”朱建华说，根据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案件特性，中山在人员配备、案件监管评查、靠前服务等方面不断创新，全面提高未成年人法律援助案件保障能力。
一方面，建立法律援助提前介入机制。对符合援助条件的及时指派所属法律援助站依法受理，积极和公安、检察院、法院沟通，建立日常联系沟通转介衔接制度。2022年，中山市司法局与检察院签订《关于建立民事检察支持起诉与法律援助工作协作配合机制的意见》，双方加强合作，健全案件线索移送机制，进一步维护未成年人等群体的合法权益。
在中山市司法局一级调研员邓春林看来，建立市级沟通联络机制，定期分析和及时协调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工作存在的问题和困难，就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实践中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进行研究，对未成年人权益保护具有深远意义。他认为，注重联动配合，密切司检衔接、检律协作，可有效提升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工作质效。据悉，目前中山市法援处移送支持起诉线索14件，其中2件由检察机关介入，与法援律师共同促成和解；支持起诉2件，已获法院支持。
另一方面，建立案件援助质量保障机制。2022年，中山制定《中山市法律援助律师库保障办法》，规范律师库管理，引入竞争机制和淘汰机制。2023年挑选了238名执业道德和社会责任感强，且具有未成年人案件办理经验的律师组建未成年人法律援助律师库。优化刑事案件辩护指派制度，在同一案件不同诉讼阶段尽量指派同一名律师承办，实施“一援到底”。
此外，建立案件监管评查机制。法律援助案件实行案前告知、案中监督、案后回访的监管机制，综合运用庭审旁听、案件质量同行评估、第三方电话回访等措施，从阅卷、会见、承办态度和办案水平等全方位对律师办案过程进行跟踪，督促法援律师严格落实案件服务规范履行职责。
中山市司法局局长王跃飞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守护未成年人健康成长绝非一劳永逸的工作，中山市司法局将继续充分发挥职能作用，全面提升未成年人保护工作质效，共同画好未成年人保护“同心圆”，为未成年人健康成长营造良好的法治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