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期第二批呼伦贝尔大草原，6天5晚·秘境牧云顶研学之旅仅剩两席。”在北京某旅行社工作的曹迪在朋友圈发布广告后，引来不少孩子家长前来咨询。一天后，这批研学团已经满员。
近日，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在该旅行社门店看到，一小时内有三批家长带着孩子前来了解夏令营、研学类产品。曹迪表示，大多数家长更倾向于带着孩子一起到门店咨询，“只有在了解旅行社资质及工作人员专业度后，家长才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的研学团。”
曹迪表示，“如今的研学内容非常丰富，户外探险徒步、田园生活体验，探索天文地理、感悟华夏文化等，只要是孩子喜欢的，我们几乎都有相匹配的产品，但不同机构组织的研学活动，价格存在差异，具体要以食宿条件和聘请的讲师来定价。一日游、半日游的项目价格大多几百元，多日国内跨省市研学项目基本在数千元至上万元左右。”暑期历来都是家庭亲子出游的热门时间节点，今年市场上的新玩法、新产品以及新趋势也在纷纷涌现。
定制研学游人均6500元父母客串“讲解员”
“从五月底开始，我和爱人就在为儿子挑选暑假的夏令营和研学项目。”从事教育行业的李雅楠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孩子上学后，寒暑假都会为他规划好整个假期的研学行程。”她认为，具备科技、历史，以及语言学习和生态体验的活动更有益于孩子的成长。
今年暑假，李雅楠已确定了一个研学产品，“7月8日，我们一家三口会一起前往敦煌，开启为期四天的‘莫高课堂’游学课程。”在李雅楠看来，作为古丝绸之路重镇，“敦煌”不仅是一个地理名词，更是一张具有广泛影响的文化名片。“孩子也对如此独特的敦煌文化充满兴趣。”
据李雅楠介绍，本次四天三晚的游学课程是定制内容，而她选择定制的原因也有一些无奈。“现在市场上有许多敦煌的研学团，有的产品价格虽然便宜，但’含金量’低，内容丰富的又超预算。”最终，李雅楠在朋友的建议下选了一家口碑较好的小型机构，定制了不含大交通的研学线路。“全程入住当地四星酒店，路途上也有包车。研学类的活动，为孩子挑选了烽火传递、经书抄写和木简制作三个项目，人均花销为6500元，比预想的便宜很多。”她还表示，自己有一些关于敦煌历史的储备，因此并未聘请讲解员，“在我看来，由我们亲自为孩子讲解不仅能丰富他的知识，还有助于加深亲子关系的互动与交流。”同时，李雅楠也坦言，如果聘请专业讲解员行程报价可能会有不小的浮动。
生活在北京的陈琳有一个刚刚结束中考的女儿，她计划在这个暑假为孩子安排一趟研学旅行。在浏览了几家较为知名的旅游网站后，陈琳将目光锁定在四川省广汉市，“想让孩子探究下‘古蜀国’的历史与文化底蕴。”经过一番对比后，陈琳发现，同样以四川为目的地的多条研学线路内容和价格都有着较大的差别。“一条涵盖了三星堆博物馆、都江堰、熊猫谷的“4天3夜三星堆研学营”线路，暑期价约6000元，而一家知名教育机构推出的“5天4晚探秘三星堆亲子营”研学线路，报价则超过2万元。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在浏览陈琳提供的两条研学线路后注意到，第一条线路上并没有太多专门针对青少年讲解的内容或活动体验，陈琳表示看起来与普通旅游线路区别不大。第二条线路的行程中包含了古法制陶、古法制玉、考古挖掘等诸多知识详解与体验的内容，“整个行程看起来干货满满，但价格实在下不去手。”
年轻父母注重多元化品质化“拼价格”失去研学初衷
在不少家长看来，研学活动有助于开阔学生的视野、陶冶学生的情操，学生也能通过实地考察和学习弥补课本知识的不足，同时培养多方面能力。沙漠徒步、北疆探秘等涉及自然生态、人文历史、科技创新等主体的研学产品不断涌现。据中国旅游研究院发布的《中国研学旅行发展报告》统计，2021年研学机构已达到31699家。从需求端看，目前中国研学市场潜在消费群体已超过2亿人，潜在市场规模超千亿元，成为旅游市场新蓝海。
需求增长促使亲子游与研学游产品在设计上逐渐趋向交融。各平台推出的产品种类愈发丰富多元，随之而来的，是此类产品的价格出现明显上浮，各平台推出的高价位亲子游学产品也在逐渐增加。今年4月中旬，一位网名“孙空空”的家长就孩子所在学校的研学“乱象”连发12问，其两条视频在某视频平台的播放量总和超千万，引发广泛关注。据悉，其女儿就读的私立学校组织小学生到香港“微留学”，活动5天，收费5980元。“研学”内容及行程笼统地提及了“香港领袖训练课程”“香港学校参访交流课程”“香港科技课程”。他还提到，行程中最明确的“研学”地点是香港迪士尼乐园。
对研学产品定价存在质疑的，除上述两位受访者及“孙空空”外，还有杨萌。她告诉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孩子在过去两年参加了3次研学活动，“综合下来，体验并不尽如人意。”她表示，起初孩子和家长都对研学有着极大的兴趣，久而久之发现此类产品只是旅行社或研学基地与酒店、景点合作为孩子们提供娱乐场地，“研学价格普遍不低，但过程基本上是走马观花，导致我们和孩子都有些反感研学。”在杨萌看来，现在的研学活动普遍比较商业化，即便是有十分优质的研学基地，相关收费也必然会高，很多“拼服务、拼设施”的高价研学团已经失去研学最初的意义。“眼下可能不会再为孩子选择市场上的研学产品，除非未来有非常合适的研学项目。”
事实上，随着“80后”“90后”年轻父母的增加，他们对于研学游产品愈发注重多元化、个性化、品质化体验，这样的变化对市场供给端提出更高的要求。王峥的儿子曾在初二时前往加拿大参加过为期两周的游学项目，其间，一半的时间住在火车车厢中，另一半时间则住进了麦吉尔大学校园。“据孩子反馈，游学期间，他们去海洋馆看了鲸鱼生长的过程，在教练的带领下体验了单人帆船，在丛林中骑山地车，更重要的是全程采用中英双语教学。也因此，孩子对这趟旅途评价很高。”尽管价格将近3万元，但看孩子玩得开心，王峥表示仍愿意让他参加更多游学活动。采访中，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也了解到，和王峥观念相同的家长不在少数，只要孩子玩得开心且有所收获，就有复购的可能。
本版采写/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于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