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疫情管控放开，消费市场回暖、AI浪潮兴起……2023年注定是充满新变化的一年。经济复苏和市场竞争的白热化，各大企业摩拳擦掌抢夺市场，营销传播也更加活跃起来。在新的经济形势下，如何用营销传播更好服务产业的高质量发展，成为值得深入研讨的课题。4月18日恰逢被称为“中国公关行业黄埔军校”的迪思传媒集团成立27周年，我们采访了“公关黄埔军校校长”、迪思传媒的创始人兼董事长黄小川，听他讲一讲对营销服务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中作用的思考。
面对新形势，主动拥抱变化
记者：今年是整个经济形势面临着很大的变化，甚至说机遇和挑战的一年。迪思作为国内老牌的TOP公关公司，今年恰好是成立27年。您带领迪思多年来经历、见证和参与了很多市场的发展和变化，能不能请您根据迪思的发展经历，谈一谈应对市场变化的经验和思考。
黄小川：迪思1996年成立的时候还很小，才三个人，第一单生意是为思科(Cisco)做本地化。实事求是地说，那个时候中国的公关行业刚刚起步，公关服务水平也比较初级。但包括迪思在内的第一批中国公关公司怎么成长起来了呢？因为赶上和抓住了1990年代的IT行业浪潮。当时一个英特尔，一个微软，他们的升级带动了整个IT产业所有的硬件更新一遍，硬件和软件同时更新，其实就是带动了整个IT行业和附属产业的发展。所以我们服务好了思科后，能陆续开拓摩托罗拉、IBM、康柏、DEC等IT行业的客户，他们有很多产品发布需求，所以给本土公关公司带来很多的机会，我们成长起来，人员规模到了100多人，当时我们的slogan叫Your Another Marketing Team，当客户的另一个营销部门，一听就知道主要做具体执行。
后来90年代末第一波互联网浪潮的时候，我们发现互联网有很大机会，短暂叫过“IT& Internet Marketing Partner”，但那一波有很大泡沫，现在回头看大家都知道那是第一波互联网泡沫。所以后来我们战略上做了调整，就是要通过专业传播去赋能企业，帮助企业的品牌增值，slogan改叫“Empowering Your Brand”，后来又提出做“数字时代的品牌建筑师”。在这以后，迪思就进入了以固定客户为核心长期服务的模式，从策略入手，以用户品牌为核心开展整合营销传播，这是一个很大的改变。后来我们做出很多成功案例，包括长安奔奔的“奔奔族”漫画营销、雪花啤酒“勇闯天涯”系列品牌活动等，都是具有影响的实效全传播案例。迪思的客户也逐渐从最早的IT客户为主，发展到现在为汽车、3C、互联网、快消、金融等所有行业的客户服务，其中最多的是汽车客户。因为在2009年国家发布十大产业振兴规划后，汽车产业大发展，汽车产业作为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提供了最大体量的营销需求，包括迪思在内的大多数本土公关公司，现在都是以汽车客户为服务核心。
迪思27年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在业务形态上，我们随着传播技术的变化，从最早的市场服务、公关传播，到整合营销传播，现在移动互联网、大数据、5G、人工智能等科技改变用户了的触媒习惯和使用场景，我们也在积极开展这方面的探索和尝试，并随着市场需求从“营”到“销”，全链路营销传播。迪思其实和中国公关行业一样，是搭乘着一波一波的时代潮流发展起来的，从我们自己来说，重要的一点就是“拥抱变化”。现在面对市场形势的新挑战，包括迪思在内的很多企业、个人，也都要拥抱变化。
新技术时代，公关营销的核心仍是建立有效沟通
记者：您提到新技术对公关营销行业的推动和改变，那么对于现在各界都很关注的人工智能、元宇宙等技术的影响，您是怎么看的？
黄小川：其实我们已经一直在虚拟环境和现实环境里不断交互。不管你是通过社交媒体交流也好、玩游戏也好、刷短视频也好，总有很多时间在线上。公关营销行业当然要适应这个形势，让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体验和沟通更有效。
营销的本身就是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把信息传达到给你进行有效的沟通，那对营销行业来说，这些新技术已经来了，你怎么用这些技术创新去更有效地帮助客户去跟用户进行沟通，怎么能打造更好的传播效果，这才是核心问题。而不是光去讲“我们用上了AIGC”。
元宇宙营销，其实是要构建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沉浸式体验的沟通和结合，而人工智能技术在传播层面，更多体现在互联网传播的内容创造从PGC(专业创造内容)到UGC(用户创造内容)到AIGC(人工智能创造内容)的变化，现在AIGC内容可能比前面两个内容都大得多。
现在的人工智能技术，能承担很多基础工作，比如智能撰稿、比如视频剪辑、甚至一些基础创意，能用批量生产和输出内容的方式，帮助品牌在社交平台实现快速霸屏，数字人可以24小时直播不疲劳。但要了解客户需求、满足客户需求，需要人际沟通，AI一定要和专业人士结合。还有一点就是避免技术带来负面的影响，比如怎么解决AIGC中虚假内容的问题，这也是需要考虑的。
所以其实我们说拥抱技术，不是说有了技术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而是用技术降低营销沟通成本、提高效率，把先进的技术转化成为客户服务的效果。迪思在这个方面一直拥抱变化，我们已经建立的“车宇宙”也就是汽车元宇宙营销解决方案，包括现在在开展AIGC的探索，立足点都是做好有效沟通。
记者：您对数字技术推动营销行业的发展的见地很有启发性。现在，二十大已经提出“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迪思是“数字时代的品牌建筑师”，请问您对于公关营销行业怎样落实“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有什么想法？
黄小川：公关营销传播或者说商业传播是一个社会文化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二十大提出的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不但会加速文化传播，还会给包括公关营销行业在内的产业带来发展机遇。
在以大数据、云计算、5G、人工智能、移动互联等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引发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时候，我们公关营销从业者更要落实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精神，积极调整创新，用新技术、用公关机构体系化的优势创造有社会价值的优秀文化内容，这是我们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
与企业品牌结合的社会责任传播才可持续
记者：说到企业社会责任传播，这也是咱们公关传播的重要内容，您怎么看待近年来企业社会责任传播的提升方向？
黄小川：早期的时候谈企业社会责任传播，企业想法都很朴素，就是支持公益、捐款捐物。现在到了第二个阶段，CSR也好，ESG也好，要企业的品牌和经营活动有机结合，这样才可持续，也才能让企业更好落实社会责任。
比如欧莱雅，产品主要面向女性，社会责任项目也以女性为核心，比如携手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世界杰出女科学家成就奖”，还有“中国青年女科学家奖”，以及“女大学生发展基金”；比如宝马通过中国文化之旅对于非遗进行保护和传承，“授人以渔”，还有比如为宝马7系这些高端车定制湘绣车载装饰，把非遗和内饰结合；比如中石化，核心诉求环保，他就强调“每一滴油都是承诺”。这都非常巧妙，也是长期可持续的。
我们在社会责任传播方面，更多是帮助企业了解到自己在品牌形象方面和消费者的认知鸿沟，用好的企业社会责任项目、企业社会责任传播解决这些认知差异，促使公众、环境和企业自身的和谐发展。
公关营销行业的前途在于培养年轻人
记者：现在00后已经走进了职场，面对社会压力，一些年轻人流行网上“吐槽职场”“躺平”。您作为公关前辈，对这一点您怎么看？迪思怎么培养年轻人？
黄小川：应该理解现在年轻人的压力和“吐槽”，这是大的经济环境和社会环境的原因。从他们自身来说，我觉得这一代的年轻人是有想法、有活力的，这是他们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可能其中一部分比较“自我”，往往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职场，比如有的孩子习惯让各方面都“顺着自己”，出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地把责任推给别人或者推给客观因素，这对他们本人、对用人单位来讲都是很大的挑战。
要改变年轻人其实比较难，我们更多是去引导。迪思的名字“D&S”是民主与科学，民主管理、科学决策。大家谈事情就事论事，尊重独立思考，给大家足够的发挥空间。对年轻人来说，平等沟通更重要一些。我们会告诉年轻员工，最重要的是把专业做好。
迪思的文化一直是一个“自我驱动”的文化，要寻找自驱力强的人，其实说到底是让他们对公司的制度、客户的需求、项目的运作、自己的作用形成底线思考。这些底线思考是要让大家一起去讨论形成的，而不是简单下命令。我们公司里有一些内训，比如迪思黄埔大讲堂、迪思黄埔精英训练营等等，我们会跟大家分享项目管理知识，让他们了解这些工作中“底线思考”的由来，也让他们了解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兴趣在哪里、作用在哪里。这对年轻人的成长和公司发展都很重要。
还有一点，就是我希望公关人要热爱生活。为了理想、前途，或者成为更专业的公关人，工作更有效率，年轻人会给自己“加码”，那同时也要懂得为生活“减负”。就像罗曼·罗兰说过的，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公关应该是一个特别懂生活的行业，懂生活，才能懂客户，懂消费者要什么，我们也不主张996、白加黑，让工作占用年轻人所有的时间，要合理安排，该玩就玩，该休息就休息，该放下就放下。
记者：迪思在行业内被称为“黄埔军校”，培养了很多公关精英，而且我看到您不仅在迪思培养人才，还在几所大学当导师带研究生，还担任广协、公关协会等很多行业协会的领导，参加论坛做报告交流等等，请问黄总您这么做的初衷是什么？
黄小川：公关营销行业是服务行业，这个行业进步的核心是有更多的专业人才。迪思作为行业的领军企业，推动整个行业的发展责无旁贷。只有这个行业的人才越来越多，中国公关营销行业的专业水平才能提升。
一个公司要得到人才，最简单有效的方法是挖人，但我认为这么做很难形成忠诚度，对整个行业的发展、对整个社会的公关人才培养也没有什么作用。所以我们喜欢跟高校一起共建来培养人才。我自己在中央民族大学带研究生，在复旦也在担任业界导师，还在北大讲授创意传播管理的课，去做学生的毕业项目评估等等。
只要有的机会，我愿意与学术结合，一方面产业的进步跟学术和研究水平的提升也是密切相关的，另外可以去帮助学生思考：什么样的思维和逻辑才是符合实际工作需要的思维，帮助学生去了解真正的市场营销工作当中面临的挑战和方法论。有助于他们的成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