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是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75周年。口号发布后迅速得到积极响应，是多党合作历史上的重要里程碑，标志着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公开、自觉地接受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也标志着中国共产党和各民主党派的团结合作迈上了新征程。“五一口号”在何种历史背景下发布？为何一经发布就能得到热烈响应？如今纪念“五一口号”有着怎样的现实意义？中央社会主义学院统战理论教研部原主任王小鸿日前在北京就此接受“统战新语”专访。
中国革命形势发生重大转变
按惯例，为纪念“五一”国际劳动节，中共中央每年此时都会对外作出专门决定，发表宣言、口号，举行集会、游行，刊发文章、社论。王小鸿介绍，1948年，革命战争形势迅猛发展，中国人民解放军已转入战略反攻。同年春，国民党在南京召开所谓“行宪国大”，遭到强烈反对。在此背景下，毛泽东等中国共产党领导人决定借助“五一”国际劳动节时间节点，用发布口号的方式，表达中国共产党政治主张、提出新中国政权建设蓝图。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纪念“五一”劳动节口号，号召“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各社会贤达迅速召开政治协商会议，讨论并实现召集人民代表大会，成立民主联合政府”。口号发布后，各民主党派、无党派民主人士等纷纷通过各种方式发表宣言、声明，响应中国共产党主张，积极推进政治协商会议的召开。
“适合人民时势之要求”
“民主党派跟中国共产党的合作其实早已有之。”王小鸿说，在抗战胜利后、“五一口号”发布前，曾召开过一次政治协商会议，民主党派支持和中国共产党一道建立联合政府，然而这些协议最终被国民党撕毁，未能实现。她表示，中国共产党发布“五一口号”后，在香港的12位民主人士曾联合致电毛泽东，称“适合人民时势之要求，尤符同人等之本旨，曷胜钦企”。这正表明，“五一口号”实际上不只是中国共产党的希望，同时也反映出了这些爱国民主人士的心声和愿望。“人心是最大的政治。”在王小鸿看来，当年中国共产党能够一呼百应，完全是因为赢得了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的心。
催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
“‘五一口号’奠定了新型政党制度的政治基础。”王小鸿表示，口号发布后，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掀起了一场新政协运动，批判“第三条道路”，走上了自觉接受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道路。此后，民主人士陆续北上到达解放区，和中国共产党一道协商建国。在她看来，在中国革命的重要历史关头，“五一口号”的发布及各民主党派和无党派民主人士的热烈响应，既建立了各民主党派与中国共产党的平等合作关系，又充分体现了中国共产党的政治领导地位。此后，各民主党派和民主人士积极配合解放军向全国进军，大大加快了解放战争胜利的进程，也催生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召开，标志着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正式确立。王小鸿说，如今民主党派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未曾亲历“五一口号”的发布和响应。纪念“五一口号”，其现实意义正是在于重温多党合作的历史，坚定矢志不渝跟党走的信念。2022年底，各民主党派先后选举产生新一届中央领导机构。在中共中央致各民主党派全国代表大会的贺词中，“同心同德”“通力合作”等词语频繁出现。除了“五一口号”的发布，历史中从“延安窑洞对”到“五老火锅宴”，从国旗国歌的确立到设立国庆节、国家宪法日，从两岸恢复“三通”到《反分裂国家法》出台、金门供水工程通水，从参与支边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推进乡村振兴，桩桩件件都是中国共产党与各民主党派风雨同舟、肝胆相照、荣辱与共的亲密关系真实写照。王小鸿说，继承好民主党派老一辈领导人的政治信念，关键是要搞好政治交接，加强自身建设。2018年，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出“新型政党制度”重要论断。2023年初，习近平总书记希望各民主党派“把多党合作所长与中心大局所需结合起来”。王小鸿谈道，中国新型政党制度是中国特有的、符合中国国情的政党制度，好的制度设计需要在实践中发挥效能。她表示，这就需要作为参政党的各民主党派提升履职能力，围绕中心、服务大局，才能充分发挥新型政党制度的整体效能。